鹤闲

南槐道人

【新人向】【安雷】The choice

*不好意思再白嫖的产物
*写得特别烂没列提纲导致剧情不堪卒读
*不懂规矩麻烦指错啊啊啊啊

骑士安x海盗雷
依旧是夜。
蛰伏在黑暗中叫嚣着的这个世间不为人知的肮脏的愚妄,人性中最卑劣丑恶的“不可教化”之物。所有堆砌于“正人君子”心中却又为他们假意唾弃掩藏的阴暗面,像下水道一样地令人作呕,却又如同浓硫酸一样腐蚀着被大肆吹捧的理智。
人,可笑的矛盾体。
所谓骑士道,不正是愿意扼杀这样的矛盾,从而使世界陷入永恒的秩序和正义吗?
可歌可泣的理想,只可惜愚不可及。
雷狮似笑非笑,不知几分怜悯几分嘲讽地踏在甲板上俯视着面前一脸“唯欲与骑士道同生共死”的正义使者,他同情于安迷修,身为和他一样的异类却不自知。他的眼在沉郁的夜色里分外深邃,明明是这么清澈甚至剔透的眸子,其中所盛的却是这人间最浑浊的经历,以及对所有事物的冷漠和怀疑。高傲而狡黠残忍,这大概是对这罕见颜色的眼所会呈现出的最多的东西。
令人好奇得发狂的存在,不过,如果尝试靠近去了解,大概只会被碾作齑粉,尸骨无存。
安迷修这么想着,握着冷热流双剑的手指节泛白,抬眼望着那个居高临下仿佛生来是王的人,只可惜他本人对王厌恶透顶,不惜烧掉一切有关他皇室身份的东西跳出那所谓的高墙囚笼当个肆意妄为的海盗头子。真像个叛逆少年会做的事。
但安迷修很清楚,雷狮绝不是叛逆少年这样的词语可以形容的,虽然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他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但在仅十八岁的他身上你看不到一丝幼稚的气息,这大概是他与叛逆少年最本质的区别吧,正如是否怀疑骑士道成为自己和真正骑士的区别。
好想得到他,看看他道貌岸然的躯壳里装着怎样的灵魂,再把其中所有的执念都摧毁掉,不过如果能那么做,他大概连壳也不会剩下。他们对彼此的想法再一次奇妙地不谋而合。所以,这样的复杂情感,到底算做什么呢?不过反正也不必太纠结,这场过家家一般的角逐游戏,已经要结束了。在规则的驱使下。
啧,真是麻烦。
“又是来向我表演你那蠢笨的战斗技巧和展示除骑士道外一无所有的愚钝头脑的吗?亲爱的骑士先生?”雷狮拖长了尾音,用一种令人厌恶的语气熟练地挑衅,“虽然我和我的部下们都无聊得很,但与其和你纠缠,还不如看佩利和狗熊打架有趣。”
“恶党。”安迷修的声音平静如湖水,他明白此行的目的,绝非和之前一样只是私心甚至带着孩子气的打斗。今夜将是黑暗的终点,在黎明前一切都会被了结,正义永远是不可挑战的绝对威严,触犯的后果只能是死去。
但心里总有个该死的声音叫嚣着,我不愿意。
为什么呢?明明是名正言顺的事。
师傅说他没什么当骑士的天赋,因为真正的骑士是不会动摇的。或许他是对的吧。这么多年来他白白顶着骑士的名头,盲目地认同着骑士道,却被杂念占据着头脑。
“来做个了结吧。你是想这么说?”雷狮歪了歪头,早已洞察一切般地微笑着。安迷修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太慢了呐安迷修,你早该和你的愚忠一起葬身在这片土地里,明明对骑士道一知半解,却又那么执着地守护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就像我曾经杀掉的人那样,固执而愚不可及。”
“是啊,如你所见,这是我们早该预料到的结局。”安迷修不得不承认雷狮那惊人的洞察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看出自己在犹豫什么。尽管他们都期待了这天太久,却又对它真正的到来开始不屑。事实上,他们都对这所谓的规则产生了厌恶,从某种意义来讲,这两个站在完全截然相反的位置上的人,分明是共同的命运体,想要心思背道而驰都显得那么困难。
雷狮自始至终笑着端详这个明明怅然若失却表现得满不在乎向自己举起热流剑的骑士先生。
还在被骑士道这么可笑的东西所支配么?真是可惜了一身的才能啊。无所谓了,今夜他注定要拉着他下地狱。他这样病态的人啊,真是活该被枷锁缚在深渊里,连同对自由的疾呼被焚化成灰烬。不过,必须有人充当这个恶人,才能让他们两个都解脱啊。
扛起他的雷神之锤,翻过护栏,无视了船高陆地好几米,轻巧地落在岸上,他看着安迷修的眼睛,就那么伫立在那里,身后是充斥着咸腥味的海浪恶狠狠拍打在他的海盗船上。安迷修觉得眼前的画面如同是神话中的插图,邪恶的魔鬼终于降临,需要勇敢的骑士把他打倒。
尽管自觉幼稚无比,他浑身的神经还是紧绷起来,警觉地盯着雷狮,手中的剑愈发耀眼起来。可是直觉却在告诉他,放下剑,面前的人会给你想要的答案。雷狮像个没事人似的,步伐轻快地向他走来,眉眼弯弯,那神情不像是见宿敌,反像极与阔别多年的故友重逢。两个人很快处在一个危险距离内,但双方都不为所动,直到他们面对面,雷狮才停下来,扬起了手中的雷神之锤——不是攻击,雷狮手一扬,将它整柄丢进了身后相距不远的海里。安迷修还没来得及从震惊里缓过神,忽然被拽着领带拉到了雷狮面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眼睛,他这才发现,在这样的距离内,才能看到,那被海盗深藏在眼底的另一种感情,那不是怜悯也亦非占有欲,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爱情与恨意交织在一起的感情。
“安迷修,你别想一个人干净。”
唇上温热的触感,那人身上独具的海洋般的气息,一切的一切裹挟了安迷修,带着他的理智坠向炼狱。
“......你干什么!”
安迷修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缚住了双手。
“还不明白么?”雷狮眼眉挑起,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无奈,“拼了命地和我保持距离,非要站在我的对立面是为了什么呢?正义么?你说得清么?可你真的讨厌我?安迷修,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么?你明明就是喜欢上我了吧,却因为那所谓的界限、尊严而想尽办法掩饰,这不使你感到痛苦么?束缚本我的后果,无非只有杀了我,然后一个人感受蚀骨的悔恨,说不定还会自杀,我没说错吧?”
死一样的沉寂。
安迷修全部的掩饰都在雷狮面前灰飞烟灭。
是啊,根本不是什么其它的感情,明明就是喜欢吧?
被完完全全揭露了内心的想法,却不知为什么一点也不恼怒。似乎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又似乎是潜移默化带来的必然结果,在见到雷狮这个人起,他就离明白一切一步又一步走近。他在这一刻解开了一切曾经让他彻夜不寐的疑难。随着那些被雷狮逐步洗去的困惑流逝,他好像看清了自己始终无法实现骑士道的原因。茅塞顿开得知的本该让他绝望的真相,他却意外地平静接受了。
他说的一点不错。
他所热爱的骑士道从来都是无情的,渴望一方就注定要舍去另一方。爱与理想相悖,该如何抉择?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若是没有雷狮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心,他或许真正会成为他追求了一生的骑士。
他明白得或许不算太晚。
那么,你会选择哪边呢?
安迷修闭上眼,想起他从很小开始就所坚持的固执的一切。
那些他曾视若珍宝的东西,却在雷狮眼里一文不值。他不得不去思考自己的作为,但永远得不到答案。
很累啊。
安迷修像是自嘲般笑了。雷狮看着沉默的他,势在必得地扯着唇角。为什么自己也会被怎么一个明明一无是处的人吸引呢?
“你也厌倦了吧?”安迷修抬起温润的眼瞳,那里面盛着的终于不是迷茫,而是释然。
“尝试着鄙视一次规则?”
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不客气地噬咬着彼此,让那该死的规则竖起的看不见的屏障支离破碎,他们早该如此。没什么思考的余地,在对方面前,他们根本不不需要所谓的礼仪和掩饰,本能二字,似乎是为他们量身定制。安迷修按着雷狮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
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更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雷狮肆无忌惮地笑了。
“安迷修,你可真是个傻子。”
“但也不是那么不开窍。”
快点结束吧,这个荒唐的故事,该迎来我们都喜欢的结局了。
利刃同时穿透了两个人死死交缠在一起的身躯,不可愈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交融起来,触目惊心地美艳。安迷修低低地笑着,俯身去吻雷狮的发,好让冷流更完整地破坏他的内脏,雷狮的唇角淌着好看的猩红色,目光如这天上的星辰般闪烁不定,此刻他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诱人,又是前所未有的傲气。作为对方这么多年的死敌,他们可怕的默契度让他们无需任何言语,用一致的方式达成了彼此渴望已久的梦想。安迷修那自成为骑士起便深埋心底不知为何出现的空白和迷茫,终于被那喷涌的鲜血填满和消除。
他用最后的力气感受雷狮的气息,他大概明白了,他们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世界表像的受害者和反叛者,完完全全,都是同一类人。雷狮所追求的是什么,他也终于理解了。
天地的漆黑包容着他们,潮水渐渐上涨,把那只海盗船吹得左摇右晃。
“晚安啊安迷修,愿我们别在梦里相见。”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规则的追随者,但对于那些反抗者,世界从来都是冷酷的,无论再挣扎,到头来摆脱的最好方式,无非只有屈服或死亡。不愿沦为笼中之物,便如扑火飞蛾,即便死去,也义无反顾。
所以。
所以我们还真适合一同下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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